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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的魔鬼
有一千个名字
这里的常识是:
我们从来都不真正了解
那些魔鬼真正的面目和手段
它们介于生命和非生命之间
它们对人类出了一道又一道谜语
它们是死神
人们称呼它们为:
病毒
严重急性呼吸道综合征(SevereAcuteRespiratorySyndrome)缩写:SARS。该名最早由年以无国界医生身份获取诺贝尔和平奖的意大利医生卡洛·乌尔巴尼(CarloUrbani)在年2月,于越南接治一名曾在中国广东染病的美籍华裔商人时,对其未知病毒命名。在救治期间,乌尔巴尼不幸染病,于同年3月不治身亡。近40度高烧、急促性呼吸困难、血咳、全身肌肉僵直疼痛、精神紊乱、短短5日内恶化至需靠呼吸机存活。SARS属于冠状病毒(Coronaviruses,CoV)的一种,故又称为SARS-CoV,已知自上世纪迄今,共发现七种可感染人的冠状病毒,其中四种HcoV-E、HcoV-NL63、HcoV-HKU1、HcoV-OC43为人类常见的感冒性病毒,剩下三种为急性致命性冠状病毒,分别为严重急性呼吸系统综合症冠状病毒(SARS-CoV)、中东呼吸综合症冠状病毒(MERS-CoV)及武汉新型冠状病毒(-nCoV)。SARS-CoV它们都具有相似的病理特征:以呼吸道传染为主,主要攻击呼吸系统,部分伴随消化系统及神经系统。冠状病毒属RNA病毒,因其病毒表面具有形似冠状日冕的凸起,故称为冠状病毒。在年的《病毒学杂志》(JournalofVirology)刊登的《一个冠状病毒的古老起源案例》(ACasefortheAncientOriginofCoronaviruses)论文中,描述了冠状病毒最近的祖先在迄今一万年前,作者认为在这之前还有更为古老的起源,甚至有数千万年。SARS迄今为止,对人类来说,依然是一个谜。自年爆发至今已有15年,但人类对SARS的了解仍然知之甚少,甚至连疫苗也没有被研发出来。从早期推断传染源来自果子狸,到后期认为其自然宿主为云南的菊头蝠,但实际上,SARS病毒亦在鼬獾、貉和家猫身上被发现,而作为在公众媒体传播最为广泛的菊头蝠,则在其相关性上亦被学界质疑,因其关键基因上,科学家发现人类版病毒和蝙蝠版病毒存在显著差异。自此,SARS几乎已经彻底成迷。《PlagueInc.》
由此可见,SARS就如同一个存在于自然界的幽灵。它从何而来,而又如何消失(部分学者推断其疫情的终止来自于病毒的变异,而非疫情的控制所致),犹如死神在人间悄无声息地走过一遭,正如曾经中世纪黑死病的神秘(亦没有绝对证据证明黑死病为20世纪所发现的腺鼠疫)和年西班牙大流感疫情的突然消失,人类对SARS几乎束手无策,只能采取保守治疗和隔离措施,除此之外,就仅能凭上天眷顾病人自身的免疫系统产生作用。
在这里还有一个更大的谜团是:人们因为年爆发的大规模疫情,就以为它是在年进入人类世界的。但实际情况是,在当年的北京军区空军后勤部防疫队对SARS血清回顾性流行病学调查中,就发现在疫情爆发前,就已经有一部分健康人群的血清中存在SARS抗体。整个调查范围为包括广东、江西、山西、河北等17个省区的个县中的名健康青年在年至年的超低温冷冻保存血清标本。
换句话来说,SARS早就在年彻底爆发前,就已经悄悄入驻人类世界了,而人类却对它浑然不知。而此次武汉新型冠状病毒,在NIH基因库(Genbank)中做基因序列对比,基本确定与年发布的舟山菊头蝠所携带的SARS属于同源病毒。其中除88%的序列相似外,其特异标志性的ORF-8基因片段的相似度为94.2%,与年的云南中华菊头蝠所携带的SARS序列相似度为80%。而由于此前年发布的舟山菊头蝠已明确该病毒具备跨种属传染性(人传人),故此次武汉新型冠状病毒同样具有极强的人际间传染性。
SARS-CoV
早在1月12日,英国帝国理工学院MRC全球传染病分析中心的报告《中国武汉市新型冠状病毒病例的潜在总数的估算》,通过国际旅行量和从感染到发现之间的时间延迟量,在流行病学模型的估算下,认为武汉市在12日就应共有例新型冠状病毒病例(在95%的置信区间下,感染病例数为–)出现症状。
截止当下,国内大陆除武汉外,北京、广东、上海、浙江、四川、重庆、云南、山东、广西壮族自治区、贵州、安徽、海南、宁夏回族自治区、吉林、江西、天津、河南等多地已发生确诊或疑似病例。香港、台湾、日本、泰国、韩国等地也出现了确证或疑似病例。世界卫生组织于年1月22日召开关于中国武汉肺炎疫情的紧急会议,决定是否宣布将武汉疫情定义为“全球公共卫生紧急情况”。
对流行病进行控制需要对三个方面进行控制:传染源、传染途径和治疗措施。目前,传染源未知、传染途径不可控(春运、不可快速检测(后文详))、无法进行有效的治疗措施(无疫苗、无特效治疗手段)。按照流行病学的理论来看,由于此次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的潜伏期为14天,比SARS的潜伏期2-7天更长,且潜伏期的病症轻微容易忽视,故目前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的流行性阶段已从潜伏期进入到发展期,负责任的说,还未到爆发期。也就是说,最黑暗的阶段还在前方等待着可怜的人类。由于冠状病毒的遗传基因为正链RNA,那么它的变异性就比其他病毒更为活跃,也就是说,在人际间传染的发展期中,更有可能出现一例或多例“超级传播者”,从而将整个疫情推向爆发阶段。
Spatio-temporalexplorationofSARSepidemic
Maprepresentationofepidemicpathways.ArrowsshowthepathsfollowedbythevirusinthetransmissionoftheinfectionfromHongKongtotheothercountries....
什么是“超级传播者”(Super-Spreader)?在针对流行病的统计学中发现,80%的传播个案由20%的感染者所致。而这20%就是其中的“超级传播者”,它具有比普通带病者更强的传染性,多由病原体变异、环境、传播途径等多种因素构成。正如SARS期间的“北京毒王”医院致使感染医护人员达近80人,后转至北京中医医院,亦造成大面积感染。紧接着,医院的二次感染者,进入中央财经大医院,造成北京疫情迅速扩散。
而在香港地区的“毒王”,因参加SARS抗疫工作受感染的退休教授,携妻子到香港参加外甥婚宴,入住京华国际酒店,造成酒店医院、医院及社区疫情大爆发。病毒经香港国际机场扩散至多伦多、温哥华、河内、新加坡、菲律宾、英国、美国、大陆等地,造成及其严重的国际交叉感染。
FAOMERSsituationupdate-MERSCoronavirus
“超级传播者”是被死神选中之人,如同死神在人间所施加的手段。我们究竟对死神了解多少?事实上我们对此知之甚少,它与环境之间的交互作用致使它变异的机制和方向究竟如何?它在自然界的宿主传播链究竟是怎样?它的源头究竟在哪?它究竟是如何选择这些所有的路线和链条?它的演化树在过去、现在及未来都在发生着什么?现在还没有人能完全搞明白,它来无影去无踪,它介于生命和非生命之间,它完全无视人类的主见。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仅仅只是冠状病毒家族的其中一个分支而已,而其他分支如丝状病毒(Filoviridae)则呈现出更加可怕的面目。SARS与HIV在生物安全等级(Biosafetylevel)中为3级,而来自丝状病毒家族的埃博拉病毒(Ebolavirus)及其同族马尔堡病毒(Marburgvirus)则是4级,比整个冠状病毒家族都高,其可怕的丝状外形被称为“死神之镰”。
Ebolavirus
毫无疑问,整个致命性的病毒界对人类而言都是极度危险且神秘的。而武汉新型冠状病毒,则极有可能突破该冠状病毒家族的等级,达到第4等级。武汉新型冠状病毒的面目究竟是什么?四个字:不可名状。
我们只能根据已有所掌握的片段信息,来制定我们的决策机制。目前我们所得到的信息如下:
武汉新型冠状病毒潜伏期长,且在潜伏期内症状不明显,甚至部分重症及危重症患者在发病期间完全无发热现象。尽管这些并未表现出明显症状的病患,但在咽拭子检测中亦能发现病毒阳性,证明其已具备传染性。换句话说,在公共场所无法通过简单发热检测就能将全部病毒携带者筛查出来。而目前确诊或疑似病例已趁春运及节假日旅游,而扩散至全国多个省市,二次感染的条件已出现,要建立如此巨大体量的监测网并非易事,需要批量生产的待监测技术更新的设备在短时间内要赶上传播速度更显难度:超级传播的自然条件已然具备。
Diagramofakey-nCoVvirusprotein,